话说飞机窗口外的景

题目:话说飞机窗口外的景 

我爸在我小时候常到国外出差。每回去送机,我都是站在落地玻璃前目送跑道上的诺大飞机把父亲载去他乡,除了依依不舍,还夹带着少许的羡慕。之后长大了偶尔有机会出国旅行,搭飞机成了旅行中其中一件令人仰颈期盼的过程。如今,因为工作的关系时不时以飞机代步,突然觉得搭飞机是件累人的事。我想这和小时候坐在司机座旁羡慕大人们开车的道理是一样的。 

我搭飞机时几乎都坐靠窗的位子。当飞机冲上云霄,窗外朵朵白云以碧蓝的天空作背景,软软的如棉花般层层相叠,实在壮观。当飞机即将降落低飞过一望无际的森林,大地好像一张大毯子,株株的青绿大树,形成地毯上毛茸茸的绿色卷线,让人好想摊开大字形躺在上边。而地毯上像小肠般弯弯曲曲川流的大河,好比天神用毛笔为大地提了一个“弓”字。 

有时飞机掠过一大片的垦殖地,窗外是笔直的道路把大地整整齐齐的划分成大小不一的方块。有时飞出大陆,蔚蓝的大海因为河床深浅的关系形成青蓝交错的调色盘,椰树摇摆的金黄沙滩让人有股冲动,想从高空跃下投入大海的怀抱。而在众多风景当中,最普遍的风景就数一格格的工厂房和一排排的红屋顶。从前人们都把从高处俯视地面上的房子形容成火柴盒。就我看,它更象小时候百万富翁里的小房子。而夜空底下的大城市又是另一番风景。橙色的街灯在黑幕下点缀着崎岖的道路,再加上楼房发出的微光,与星空一争高下,不禁让人在惊叹大自然的伟大之余又不得不承认人类的文明。 

不知不觉,飞机已徐徐着陆。脱下安全带的扣,拖着行囊脚踏实地步下飞机,殊不知此时的我却也成了飞机窗口下的景。

 占士邦顺,刊于光华日报副刊蕉风椰语,2012/2/2